"唔。"
时雍看了娴娘一眼,没承认也没否认,笑道:"我友人说,人若相识,不必拘于姓甚名谁,做甚营生。"
不必拘于姓甚名谁,做甚营生。
娴娘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,突然掩面,湿了眼眶。
"是她,是她。想我当日落难,她也这般说法——罢了罢了,过往恶浊不必再污了贵客的耳。"
娴娘扭过身子大声叫伙计。
"把我圆角柜里的青梅酒拿来,我要与这位贵客畅饮。"
时雍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切得薄薄的肉细嚼慢咽,穿的是粗布衣裳,气度风华却恁生矜贵。
娴娘一直看着她,等酒水上来,坐在她的对面,昏昏然给自己灌了一杯,拭了拭眼角,便哭起"友人",期期艾艾的嗓子娇脆哽咽。
"我放了荷花灯,祭了香烛纸钱,不晓得她能否托生到一户好人家,不再受这恶罪。"
托生
时雍夹菜的筷子微顿,"你知道了"
娴娘与她对了个眼,红着脸说:"我有个老相好,在诏狱做牢头。自打她进去,我便抹了脸皮不要,求上门去找他,想送些吃食进去……哪知,她一口没吃上,就孤伶伶去了。"
憋了好些日子,娴娘找不到旁人说时雍的事,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时雍的友人,她便哀哀地说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