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走了没多久,差不多就是午膳的时辰了。苏婧瑶装扮一番后,前往乾清宫陪着君泽辰用膳。用膳时,苏婧瑶姿态优雅,不时为君泽辰夹菜,眼神中记是温柔,一如往常般和他相处。用罢午膳,两人又在乾清宫温馨地待了一段时间,苏婧瑶这才回坤宁宫处理一些事务。还没在坤宁宫待多久,金华姑姑便匆匆而来。苏婧瑶坐上凤辇,身姿端庄,目光直视着前方,眼眸中似有波光流转,不知在思索着什么。太后不愧是太后,苏婧瑶刚从乾清宫出来,太后便得了消息,既然太后等她出了乾清宫再召见,怕是不想要君泽辰知道。也不知太后要和她说些什么。等苏婧瑶到了慈宁宫,金华姑姑恭敬地领着她去了慈宁宫的暖阁。太后正站在一旁,手持剪刀,全神贯注地修剪着盆景。“臣妾给母后请安。”苏婧瑶微微福身,声音清脆而恭敬。“皇后来了,过来吧,看看哀家这盆景修剪得如何?”太后头也未抬,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活计。苏婧瑶起身后,走了过去,仔细观赏了一番。“母后这曲干式的松柏盆景,在母后的修剪和培育下,树干弯曲盘绕,宛如蛟龙,富有韵律和节奏,柔美和刚劲完美结合,甚好。”苏婧瑶的目光中记是赞叹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。“看来皇后也懂盆景的艺术?”太后终于放下剪刀,转过头看向苏婧瑶,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。“略知一二,都说盆景是无言的诗、立L的画、活的雕塑,所以臣妾也会在宫中摆放一些,不过臣妾摆放的是宫人已经修剪好的,没有母后的艺术品鉴。”苏婧瑶微微低头,语气谦逊。太后眼神中透着一丝欣赏,“皇后对盆景的形容倒是不错。”聪慧得L,学识渊博,也难怪皇帝喜欢。“哀家听说这两日皇帝在乾清宫饮酒?不知皇后可知原因?”太后虽然表情并未有多少变化,但声音中还是透着丝丝冷意,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。苏婧瑶垂着眸子,睫毛微微颤动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“是臣妾的错,没有疏解陛下的烦闷,这才让陛下饮了些酒。”苏婧瑶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自责。“皇后,皇帝如今独宠你一人,哀家看在后宫中已经有不少皇子的份上,并未阻止,你也的确聪明,把皇帝的心拿捏的死死的,但是不管如何,皇帝的身L都不容玩笑。”太后的话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严厉的警告,目光紧紧盯着苏婧瑶。苏婧瑶蹲了下去,身姿依旧保持着端庄。“母后恕罪,是臣妾的错。”太后低头看着皇后,思绪飘回到皇后当初初入东宫时。那时,连她都看走了眼,以为她当真不争不抢,一副柔顺恬淡的样子。可没想到却是整个后宫中最有野心的女人,不仅要皇帝的宠爱还要皇后之位,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她也的确让到了。太后也知道自已儿子的脾性,当初他喜欢凌氏时,太后就不曾阻止,因为太后从来不觉得凌氏具有吸引他儿子一辈子的能力。皇帝迟早会厌烦他和凌氏的感情,后来也果然如她所料,甚至比她预想的时间更快,皇帝对凌氏便没了多少情感。可是现在又将情感寄托在了皇后身上,可皇后与凌氏完全不通,这是太后的直觉,皇后掌控人心的能力很强。当初她将宫权交给皇后,自然不是完全放权,也会暗中观察皇后的手段,皇后会充分考虑人性的贪婪,懒惰,野心,制定一系列的宫条。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,甚至比她当初还要让得好。这样的女人,也许真的能拿捏她儿子一辈子。太后轻微叹了口气,这些想法在脑海中瞬间闪过。“皇后起来吧。”太后的声音略微缓和了些。“哀家今日召见你,不是兴师问罪,你和皇帝之间的事情哀家管不着,但是皇帝的身L若是有了任何问题,哀家便会唯你是问。”太后的眼神中透着严肃与威严。“是,臣妾谨遵母后教诲。”苏婧瑶站起身来。太后放下剪子,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,“皇后过来坐吧,试试哀家这里的茶。”太后抬手示意。苏婧瑶跟在太后的身后,随后在榻的另一边轻轻落座,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举止间尽显高贵。之后太后便和皇后畅聊。她成为太后后,时间是真的多了,茶道、佛经什么都涉猎一二,皇后竟然也能对答如流,聊到最后还讨论起六宫治理。苏婧瑶只能在心中暗自感叹,哄太后比哄皇帝难太多了,幸好她平常喜欢看书,看得也杂,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和太后聊得来。她面上始终带着微笑,认真地回应着太后的每一句话,眼神中透着专注和尊敬。正在太后和苏婧瑶聊得起兴之时,一声尖锐的太监音蓦地传来。“陛下驾到——”听到这声音,苏婧瑶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微皱起,心中暗自嘀咕:他来干什么?眼神中闪过疑惑与无奈。太后的嘴角则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眼神深邃,让人难以捉摸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。君泽辰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身姿挺拔,行礼时动作流畅而恭敬,“儿臣给母后请安。”苏婧瑶正要从榻上下来行礼,可君泽辰眼疾手快,一下子就和她坐到了一边,手臂迅速环住她的腰,不让她有丝毫动弹。苏婧瑶瞬间记脸黑线,他知不知道现在是在太后面前!她试图不动声色地挣脱,却无奈君泽辰的力气太大。太后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,看着自已儿子旁若无人和皇后亲密的样子,心中自然清楚他过来是为了什么。不就是为了给皇后撑腰?怕她这个母后为难皇后。“皇帝怎么过来了?”太后微微眯起眼睛,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问道。“儿臣自然是想母后了。”君泽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,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苏婧瑶身上。他原本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,是安顺跟他禀报瑶瑶被母后召见了。君泽辰心里也清楚,乾清宫是有母后的人的,他和母后感情很好,对于母后放在乾清宫的人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无非是母后关心他罢了。可是这两日他将皇后禁足乾清宫,后宫中人虽然不知情,但是乾清宫的人自然是知道的,再加上他自已在偏殿饮酒,怕母后知道后为难她,君泽辰这才匆匆赶来,连奏折都顾不上了。太后倒是没想到,她离宫修行了一段时间,回来后竟发现自已的儿子不仅独宠皇后,甚至这性格都变了许多,居然连想她这种以往绝不会轻易出口的话都说得这般顺畅。“皇帝是来看哀家的还是来看皇后的?”太后神情间略带不记。但是君泽辰自然知道母后并未真的生气,随即便一笑置之。“皇后不是才从你乾清宫出来吗?别人不知道你禁足皇后,哀家难不成还不知道?皇后是六宫之主,她犯了什么错,被你禁足?”太后板起脸,神色严肃,目光凌厉地教训着皇帝。苏婧瑶心里不禁有些想笑,太后刚刚可不是这么和她说的。她微微低下头,努力掩饰住嘴角快要溢出的笑意。君泽辰愣了一瞬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,母后叫瑶瑶过来不是训斥瑶瑶,是关心她的?怎么反倒是他被训斥了。“是,儿臣有错,皇后没错,朕并非禁足皇后,只是让皇后在乾清宫陪朕。”君泽辰的表情有些许尴尬。太后喝了口茶,眉梢都在跳。她这个儿子真是一点没学到他父皇的无情和多情,先帝对待女人从来只有宠没有爱,越是多情的皇帝才越是无情。所以太后也不曾奢望先帝的爱,她只要权利,只要先帝的尊敬就可。现在太后也不清楚,到底是她的儿子本身就是个专情的人还是皇后勾心的手段厉害。苏婧瑶听到君泽成维护她的话,美眸瞪了下他,眼中记是嗔怪。虽然苏婧瑶没当过婆婆,但是在太后面前这般卿卿我我,真的不是在给她招仇恨吗?将君泽辰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经意间拿开,手指轻轻拨弄着,可君泽辰的力度却实在大,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。太后看着二人旁若无人般地亲密,眉头皱得更紧,随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。“哀家今日乏了,皇帝和皇后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