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朝愕然看着我,脸色慢慢变白。
「你若不信,问问当铺也成……」
可我的话还没说完,顾衍朝突然死死抓住了我的衣袖:「秦舟,你为什么突然要做这些?」
我垂眸,挥开他的手,没有回答他。
他却不依不挠,紧紧按住我的肩膀:「为什么要把铺子卖了、衣裳当了?你这样,就像是在提前处理身后事。
秦舟,和我说说,你在想什么?」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平静地解释:「侯爷,我只是看慈安堂的妇孺可怜而已。」
我怕横生枝节,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。
顾衍朝定定地看着我,似乎在思考我这番话的真实性。
随后,他摇了摇头:「过去相依为命时,你曾和我说起家乡的事。
你说你家乡很遥远,驱车抑或乘船,都到不了。」
「我第一次和你表露心意后,你说总有一天你会回去,回去后再也不会和我相见。」
「上次你还和小桃说,要去个遥远的地方。」
他扣着我的肩膀,声音紧绷:「阿舟,你是不是要回家了?」
明月上高台,芙蓉香铺天盖地袭来。
我拼命忍住呕吐的冲动,提醒他:「侯爷,我现在连侯府都出不去,怎么回家呢?」
顾衍朝若有所思,半晌松了手,转而抚上我的脸颊:「也是。
阿舟,这几日我会安排人跟着你,你乖乖待在侯府。
无论是妻还是妾,你都是我平南侯的人。」
「至于这些钱,我帮你先保存着。
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慈安堂那些老幼妇孺的性命,就看造化吧。
你心中有我便好,无需理会她们。」
当初贫困潦倒之际,他会和我一起将糖水送送给赶路的书生、饥渴的行人,还有眼巴巴咽口水的孩童。
明明自己也过过苦日子,可如今乍富,却不肯把伞分一点给淋雨的人。
我闭上眼睛,只觉得他才是那个龌龊的人。
「顾衍朝,四年前成亲时,我送了你一个发梳,你还记得吗?」
本朝有传统,男女成亲之时,要互赠亲手打磨的发梳。
我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