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宴对自己并未留情,刀刃几乎是连根没入。 瞬时,他分明的俊脸染上细密的汗珠,强忍着痛,拔出了刀。 "啊!!!!" 明溪被捂着嘴,依旧透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! "啊啊啊!!" 她没法说话,只能用啊声代表自己的情绪,对着视频不断摇头。 悲伤的泪,不断崩出! ——不要! ——傅司宴,你不要信! ——宋欣她不会放过你的! 可惜,这些无声呐喊,傅司宴听不见。 她已经观察出宋欣的用意,她就是想要傅司宴失去力量,然后杀了他们。 总之,不可能全须全尾地放他们离开。 此刻,明溪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压住,压得她喘不上气。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越来越在意这个男人。 无数次她告诫自己,不要再轻易沦陷。 可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心底厚厚的冰雪,再一次为这个男人化为暖暖的河流。 "哈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" 宋欣对着屏幕,笑得比哭还难听,阴阳怪气道:"司宴哥,做得真好!" 这一刀对宋欣来说,简直又爽又解气。 她催促道:"还有一刀呢。" "刺啦——" 傅司宴分明的指骨紧握着刀柄,不留余地刺在自己腿上,随后拔出来‘咣当’一声扔在地上。 "可以了吗"傅司宴冷声道。 "可以,你一个人沿着芦苇丛进来,我看到别人就立刻——" 宋欣把刀抵在明溪的脖颈上,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 瞬间,锋利的刀口划破了娇嫩的肌肤,明溪的脖颈上多了一道血痕。 "我知道!别动她!" 傅司宴脸色骤变,低吼一声。 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人,似乎顷刻间就失了方寸。 视频中断。 宋欣看着泪雾涟涟的明溪,嘴角升起冷笑道:"怎么,感动了" 明溪瞪着她,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。 宋欣抽掉她嘴里的布团,眸光瘆人道:"等下我让他为你去死好不好,我跟你说男人是最经不得试探,真的要他的命,他不一定愿意为你送命。" "宋欣,你真的疯了!" 明溪厉声道:"我没你那么变态,我不需要他为我去死!" 傅司宴肩负重担,那么大一个公司,多少人的生计,而且还有爷爷和父母,一整个大家族的人都在期盼着他。 他能做到这地步,她已经很感动,不需要他拿自己的命去证明什么! 所以她不能再让傅司宴为她冒险。 明溪心底有了主意,刻意激怒宋欣道:"宋欣,你真的很可悲,这个世界上你没有爱的人,也没有爱你的人。" 宋欣咬牙切齿,目露凶光,"我这样还不都是你们迫害的,如果不是你们这群人,我现在还是名媛大小姐!" 即便到了此刻,宋欣也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,还固执的认为自己沦落到今天,都是别人的错。 明溪一语道破,"宋欣,从没有人逼过你,也没有人迫害过你,都是你自己为了一已私欲迫害旁人,时至今日,你咎由自取!" 宋欣没想到这时候了,明溪还敢教训自己。 "贱人!你给我闭嘴!" 她怒不可遏,挥舞着刀猛地划过来。 明溪就地翻滚,躲过了锋利的刀身,也趁此机会一个抬脚,把束缚的手换到前面来。 等宋欣再一次激动地举刀划过来时,明溪瞅准机会,双手送上前—— "崩"一下。 宋欣的刀子正好割破了明溪手上的绳索。 但同时也割伤了明溪的小臂。 血,一下喷涌出来。 明溪忍着疼,猛地扑上去夺刀。 宋欣长期遭受虐待,身体底子很虚,战斗力并不比明溪高。 她原先想着等傅司宴来了,再继续折磨傅司宴,直至他手无缚鸡之力时,再一刀了结明溪,让他痛不欲生。 最后送他们双双归西! 没想到明溪竟然先一步反制! 宋欣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手上那把刀,她拼命地挥舞,想把明溪的脸划烂。 明溪抵挡不住,只能先后退,再伺机。 她手上的束缚虽然没有了,但小臂受伤,行动力也大打折扣。 宋欣癫笑着站起来,面容扭曲丑陋。 "你个贱人,本来我还准备好好折磨折磨你,再让你死,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,我现在就送你归西!" 她挥舞着刀子疯了一样扑过来,肆意挥舞。 明溪没有跟她硬拼,后退躲闪。 她现在已经逃脱控制,只要等傅司宴来,没了威胁,两人对付一个宋欣,应该没有问题。 可她低估了宋欣的疯癫程度,只见宋欣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白色的药丸,直接生吞下去。 这是之前那个老渔民助兴的药,是海底鱼油的配方,每次吃完两颗他就力大无穷,死命折腾。 最后一次,宋欣用了十几颗合成粉兑下去,才让他暴毙。 现在吃几颗要不了命,但力气会很大。 她亢奋地冲向明溪,嘴里恶狠狠咒骂,"贱人!去死!" "嘭——" 明溪被她扑倒在地。 尖锐的刀锋,离她的眼睛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。 明溪死死握住,不让她刺下来。 可现在的宋欣力大如牛,明溪渐渐感到体力不支。 她猛地用膝盖抵宋欣小腹,两人翻滚着,滚到了平台没修缮好的边缘。 宋欣的刀换了方位,抵在明溪的脖颈上,这一次离得更近! ——只有寸许的距离。 渐渐,明溪开始坚持不住,身体像是被透支,眼睁睁看着那刀尖越来越近。 楼下,一声震天的吼叫。 "溪溪!" 明溪仰头看过去,是傅司宴,地上有散落的钱袋。 他肝胆俱裂地看着她,俊脸上的悲恸和痛楚,被月光照得分明。 明溪红了眼眶,泪顺着额头‘啪嗒啪嗒’滴落到楼下的地上。 她把唇瓣咬出血,用力说:"傅司宴,再见了!"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! 只要脱了力,刀子就会深深刺进脖颈,而自己也会摔下楼。 哪一条,都是当场毙命的路。 傅司宴疯了一样,不顾腿上的伤口崩裂,鲜血直喷,拼了命往楼上冲。 极致的恐惧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。 他只有拿手指猛戳自己大腿的伤口,才能保持向上的力气。 "不要,不要,溪溪你不能死,绝不能。。。。。。" 男人一向冷清的凤眸,起了一层水雾,模糊了视线。 刚爬到二楼,就见楼上有黑影坠下。 "嘭——" 一声巨响。 傅司宴猛地转头,看到一地殷红的艳色。 他整个人力气像是被抽空,‘咚’一声瘫倒在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