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心积虑谋划了二十多年,甚至可能更长久,到底图什么?就图薄家家破人亡?多大的仇,多深的恨,或者多么强烈的牵绊,才能让他有动力下这么大一盘棋?如果他只是想要薄家家破人亡,为什么不早早行动?是当年他没那个能力,还是有其他原因?而且……自己已经验证过了,唐暖宁之前收到的,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,有顾石发的,也有神秘人发的。顾石在唐暖宁身上花心思,好理解,他无非就是因为宝贝,想把唐暖宁拐回家。可神秘人呢?他的确想利用唐暖宁害他,一直引导唐暖宁杀了他,可他又没有拿孩子强制威胁唐暖宁必须那么做。他对唐暖宁,好像很宽容。他还亲切的叫唐暖宁小暖宁,就像长辈叫晚辈一样。可如果他和唐暖宁有关系,当年他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唐暖宁怀孕受苦,却不管?顾石把他们母子送到深山老林,他也没管。这不是一个长辈爱后辈的表现!他对唐暖宁到底什么心思,让人捉摸不透。薄宴沉紧紧眉心,不管怎么说,神秘人肯定是他们的威胁!早点把他揪出来,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才能步入正轨!“通知线人,让他时刻留意农乐山庄的动静,你们跟到山脚下就提前撤,别打草惊蛇!有情况随时联系我!”挂了电话,薄宴沉把手机放到书桌上,伸手去摸香烟和打火机。可一想到唐暖宁和孩子们,他又乖乖放下了。唐暖宁和孩子们都在监督他戒烟,他得听老婆和孩子们的话。揉揉太阳穴,起身离开书房。院子里的草坪上,一片温馨。唐暖宁和五小只正逗兔兔玩,因为宝贝留下过夜,唐暖宁的心情好的不得了。薄宴沉脑海中闪过今天在店门前,唐暖宁凑到他耳边说的话,他的喉结动了动,心尖痒。轻咳一声稳稳心神,双手抄兜下了楼。陪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会儿,薄宴沉去了厨房,亲自下厨做晚饭。唐暖宁好奇,走进厨房说,“杨伯不是早就安排人做了吗?你怎么还要做?”薄宴沉说道:“儿童节呢,我这个当老公当父亲的人,总要在老婆孩子面前表现表现。”唐暖宁脸上漾着幸福的笑,“不用你表现了,你表现的已经够好了。”“还差的远,晚上表现给你看。”他说着,俊眸一眯,“今天你说过的话,还记得吗?”“嗯?哪句?”薄宴沉凑到她耳边,低声呢喃了一句。唐暖宁的小脸瞬间红了,羞的转身想跑,薄宴沉伸手揽住她的腰,把人拽进怀里,“想抵赖?”唐暖宁赶紧往门外看,生怕被人看到。然鹅,怕什么来什么!杨伯拿着新摘的蘑菇进来了,“少……”刚开口,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,杨伯愣了一下,赶紧退出去,“哎呦,我人老眼花,什么也没看到。”间歇性,选择性,瞎了。唐暖宁羞的连脖子都红了,“薄……”薄宴沉亲了她一下!“你……”薄宴沉又亲了她一下!“我……”薄宴沉亲了第三下!唐暖宁一开口,他就亲她一下。唐暖宁紧抿着嘴唇,不敢说话了,用眼睛瞪他!狠狠瞪他!她瞪他,他笑,笑的又帅气又欠揍。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唐暖宁出其不意,抬脚狠狠踩在他鞋尖上,很用力!薄宴沉疼的冷嘶一声,“脚趾断了。”唐暖宁趁机逃离他的怀抱,冷哼道,“活该!不要脸!”她说完就往厨房外走。薄宴沉身上系围裙,站在厨台前,看着她的背影,帅气的笑,“不帮我打下手啊?”“不帮!哼!”唐暖宁走出厨房,去院子里陪孩子们去了。薄宴沉看着厨房门口的方向,傻笑。杨伯进来时,他还在笑。杨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,“这些都是新摘的蘑菇,很新鲜,适合做汤。”薄宴沉收回视线,“杨伯,我现在很幸福。”杨伯怔愣,下一秒,眼眶一热,连连点头,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杨伯什么都知道,他可是薄宴沉成长路上的见证人!他见证了薄宴沉的成长,从幼时,到儿时,又到少年,青年。他亲眼目睹过薄宴沉吃过的各种苦,受过的各种伤。薄宴沉被接回薄家时,才几岁而已。接下来十好几年,几千个日日夜夜,可以说每一分每一秒,他都是在生死边缘度过的。在这几千个夜色里,至少有一半他是抱着自己的膝盖,躲在角落里睡觉的!从小到大,他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,从不敢松懈!毕竟生活在狼窝里,一不留神,就惨死了。后来,他终于有能力保护自己了,却又因为深宝的心理疾病备受煎熬!大家都说,顾石身世凄惨,可怜。在杨伯眼里,薄宴沉是最凄惨,最可怜的!顾石的亲人惨死后,他备受心理折磨,但至少在神秘人的安排下,他的成长路是安全的。可薄宴沉,父母惨死后,他除了要忍受心里折磨,还要时刻面对成群结队的财狼恶豹!薄宴沉是一步步,踩着刀尖长大的。杨伯可怜他,心疼他,甚至时常抱怨命运不公,既然让他来到这个人世间了,让他好好活着不好吗?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他呢?好在,薄宴沉终于迎来了春天,苦尽甘来了。他也该幸福,老天若是公平,就该让他一直幸福下去!……晚上八点,唐暖宁打算带孩子们出去走走。结果还没出门呢,宝贝就趴在薄宴沉肩头呼呼睡了去。其他四个小家伙也哈欠连天。今天几个小家伙玩的疯,兴奋的中午也没休息,所以这个点就困了。“妈咪,你们出去溜吧,我不去了。”二宝转身回了儿童房。大宝三宝和深宝也纷纷说了晚安,回了自己房间。唐暖宁不忍心叫醒小姑娘,就让薄宴沉抱她回卧室。“我想搂着宝贝一起睡,今晚让宝贝睡我们屋。”薄宴沉没听到似的,抱着宝贝回了她自己的房间。他走的很快,唐暖宁拉都拉不住他!唐暖宁只能跟着进了儿童房,压低了声音问,“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吗?”薄宴沉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嘘。”他小心翼翼把女儿放到公主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,又亲了亲女儿的额头。拉住唐暖宁的手,轻声走出儿童房。一出屋,他立马加快了步伐。刚回到卧室,他就把唐暖宁抵在门板上,抓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,疯狂索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