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发颤。只是刹那间,她眼前升起一片血雾,浓重的血腥气在鼻尖蔓延开来。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温热,满目的红让她脸色霎时发白。再去看她的娘家侄女,蹬了几下脚便哽了生息。傅晚惊恐地看着满身戾气的儿子,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他的疯狂狠厉。「你也要杀了你的母亲给她陪葬吗?」傅晚说这话时嗓音都在发颤。林穆垂头看了看还在滴血的长剑,轻轻地笑了。笑容阴冷,嗓音像是覆了层寒冰。「天底下哪有儿子杀母亲的?」没等傅晚松口气,他的声音还在继续。「母亲就在这座院子里,寸步不离做你的高贵主母吧。」说完林穆便提剑出了院门。赶回来的首辅已经知道了一切,他神色有些不赞同。「只是一个妇人,何必如此大动干戈?」闻言林穆顿住脚步,他神色认真地纠正父亲的说辞。「她不是普通妇人,她是我的妻子,唯一的妻子。」这话首辅只觉耳熟。晋王登基后,傅晚便开始催促起儿子和侄女的婚事来。林穆当时便停了碗箸。「我有妻子,等一切尘埃落定,就去接她回家。」傅晚神色有些不自然:「我知她对你有恩,只是她身份实在太低,等你娶了如吟,抬她做个贵妾便好。」「于母亲看来,她只是一介村妇,可儿子觉得她极好,陛下也这样认为。」「她是我的妻子,唯一的妻子。」……良久,首辅叹了口气,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只觉得自己真的上了年岁。林穆一生未娶,三十岁这年,在林氏旁支过继了一个六岁小儿。从许家村回来,他便染上了心疼的毛病。这么多年,林穆很少梦见怀夕。他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开始后怕。夕夕是不是误会了他,以为刺客也有他的手笔?这样一想,他变得不安,跑许家村的次数更加频繁。他坐在小小的坟包前,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。「夕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