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。他浑身淤泥,面上都是血渍。禀明后,公主毫不在意。我不忍漠视一条性命,甩了些草药给他。渐渐的,许肆恢复了些体力。他擦净面庞,侧颜线条利落沉稳,公主见了,这才改了主意,带回行宫让人治病。我奉命照顾他,送汤药,包扎伤口,夜里守夜。照拂间,他始终沉默如一块青石。我从未见他笑,除了公主看他那日。那灰暗的眸色如同注入清泉,陡然一亮。那一刻,我的所有小心思都粉碎入尘埃。明珠在前,谁会注意顽石。偏偏这块顽石,幻想着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。许是过往十几年的人事在我的脑中太过深刻。偏偏在我想要远离时,却无处不在。我替人写信时。听到茶客讨论,“那位许郎君好运气,救了皇上,得了赏识,离做驸马不久了。”我抄书的活计做的越发熟捻时。茶楼说书人讲着公主与许郎君月下定情的话本子。我因常写字,被邻里推荐去一个破旧学堂教孩子们识字时。京中的消息传来,许肆与公主订了婚期。将近年关了,我愈发熟悉学堂事物,也更能帮衬着原本的老先生。再次听到这些消息,我已经能够面不改色,甚至嘲笑着与旁人聊几句了。目前对我来讲更重要的,是学堂里将来了一个新先生。我在学堂中等待,看着梧桐树上仅剩的几片树叶随风打卷。木门被推开。新来的先生走了进来,举止儒雅,“在下白生言。”我愣了愣,开口,“是,白大哥吗?”那儒雅的笑脸收敛,“这位姑娘,倒是有些熟悉,是,池漾?”没想到新来的先生竟是幼时的隔壁邻居。意外之余,也多了几分欣喜。有了新先生,老先生年事已高,便可以彻底休息了。我们在书堂相处的也十分默契。几番闲聊下来,我们才知道彼此后来发生的事。当年两家人,一家为了做生意远赴江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