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痛!”“萧沉砚,你公报私仇是不是!”青妩捂着脖子,疼得龇牙咧嘴,一顿粉拳直往萧沉砚身上招呼。男人任由她捶打,冷冷盯着她: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,好玩?”“你还生上气了?”青妩锤得手更疼了,很恨的又踩他一脚:“谢疏要来查案,这事你早不告诉我?”萧沉砚眸色晦暗不明,又想到了谢疏手腕上那条红绳,实在是刺眼的很。“还需我告诉你?王妃神通广大,不是早就算到了吗?”否则,她可以留下一根红绳做什么?青妩一脸莫名其妙,她何时又算到谢疏要来了?出云观这破地方有息壤在,等若一个绝缘之地,压根算不出任何东西。青妩不知他闹什么脾气,“事出紧急,我都不在乎名声,你还在乎那些虚名不成?”她顿了顿,神情古怪:“觉得头上戴了顶绿帽子这名声不好听?”“行吧,我承认这点是我考虑不周。不过你放心,出云观这群家伙一个都跑不了,不会把你绿乌龟的名声传出去……啊!”青妩感觉下颌被人死死捏住,下一刻人被抵在了墙上,男人的眼眸阴沉的骇人。侵略性的气息迎面扑来,萧沉砚目不转睛盯着她:“你觉得我在乎的是这个?”“那不然呢?”青妩不解,一转念:“你怀疑我趁机对谢疏下手?”她白眼一翻:“放心,就算要下手,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。”“知道你担心谢疏的安危,我牺牲这么大,让你可以名正言顺把他抓到眼皮子底下保护起来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?”萧沉砚薄唇紧抿。青妩每说一个字,他就清醒几分。他突然松手,后退两步,神情莫测。是啊,他有什么好不悦的?因为她将红绳给了谢疏?萧沉砚内心不承认,甚至觉得可笑。他神色幽沉的盯着青妩看了许久,幽幽开口道:“即便你不走这一步棋,出云观的人也会动手,你在刻意引那个叫无尘的色鬼上钩?”青妩揉着下巴,神情虽还凶巴巴的,眼神里却带着赞许。她哼了哼:“今夜请君入瓮,我得逮住那色鬼去一个地方,现在麻烦的是那些普通百姓。”“今夜子时之前,得将他们全部疏散离开。”“那无愁妖道布下的离魂阵,过了子时就大功告成了,到时候,不止孩童,所有人的生魂都会离体。”两人看着彼此,忽然道:“你留在衡鹿山外的那具身体是在做什么?”“萧沉砚,你是不是也早有准备?”青妩忽然就笑了,稍稍用力踹了下他的小腿,骂道:“说好的信任呢?你暗中的布置又不告诉我?”“彼此彼此。”萧沉砚见她倒打一耙的样子,不自觉伸出手,等回过神时,他已经掐包子似的掐住了青妩脸颊的软肉。“嘶,疼!萧沉砚,你又公报私仇。”青妩逮着机会一顿乱锤。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心虚,躲闪了两下后,他握住她造次的手腕,轻咳了声:“别闹了。”见她还气鼓鼓的,他不自然的别开视线,道:“龙威军要回京述职,今夜会经过此地,军中人手足够疏散此地百姓。”青妩微讶:“龙威军?那不是征西大将军手下的兵马吗?你几时与那边勾搭上的?”“巧合。”屁得巧合!青妩似笑非笑看着他,萧沉砚的底牌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啊。大雍朝的兵马部署,北境占了四成,征西大将军手下的龙威军占了两成。萧沉砚能够调遣龙威军,这事儿让朝中知道,妥妥要闹翻天!“那你可得让龙威军速度一点,”青妩也不再与他遮掩,幽然道:“子时一到,山石滑坡,整个出云观都会沦为废墟。”萧沉砚目色一凛,“你要毁了出云山?”这就是她本体留在外面的用意?“原本没准备这么急的,但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麻烦点。”青妩指了指脚下,“鬼质太多,全搞死了的话,孽债就算我头上了。”其实最佳方式就是她在外面用阴官印直接暴力输出,将整个出云观连同息壤内未成形的鬼狱一起锤烂。但那样的话,息壤里的无辜生魂都会被碾碎,至于夜游那厮,命够硬,估计死不了,但妥妥要残。阴司有序,论因果,她被牵扯进了这桩因果中,就算不情愿,也得想法子将此事好好了断。真的是麻烦。青妩最烦的,就是别人给她找麻烦。那曲蝗什么的,最好跑快点滚来送死!“谢疏那边,你找借口尽快把他送走。”青妩摆手道:“他留着容易惹麻烦。”谢疏有七窍玲珑心在,就是鬼物眼里的香饽饽,虽说寻常鬼物估计察觉不出,但万一呢?别她折腾半天终于把曲蝗等来了,那只蝗虫又被谢疏这香饽饽吸引去了。听出青妩话中对谢疏的嫌弃,萧沉砚心口的郁气稍散,下一刻,就听她道:“对谢小公爷温柔点啊,尤其是他那张脸,不要磕着了。”萧沉砚冷冷瞪她,“我看你才是色中饿鬼。”“我要是色中饿鬼,你现在还有阳气在!”青妩色厉内荏,故意挑衅般的捏住萧沉砚的下巴摇晃,在看到男人越发幽沉的瞳色后,她咳了声,把作怪的手背到身后。萧沉砚审视了她许久,忽然问道:“云清雾不是你的名字,你真名叫什么?”青妩眼波微动,缓缓道:“应如是。”萧沉砚手指忽然动了下,瞳色深深凝望她:“哪个‘应如是’?”“什么哪个?‘应如是住,如是降伏其心’的‘应如是’咯。”萧沉砚深深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青妩在心里松了口气。判官笔嘀咕道:“你这是给自己取了个什么破名儿啊?”青妩撇嘴,没吭声。她的名字是萧沉砚给她取得,出自诗词:我见青山多妩媚。而下一句词是:料青山见我,应如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