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大公子身边的仆从神情再次不悦。
魏大公子依旧是个和蔼的兄长,宠溺不懂事的小兄弟,含笑点头:"那是应该的。"吩咐仆从,"快送谢公子进城去老宅,拿出家里的山货给公子养伤。"
仆从们应声是,少年也不再纠缠,拉着身边婢女们:"走走,我们换个地方玩。"
婢女们笑盈盈簇拥着少年上车去了。
谢家的仆从面色难堪,对魏大公子施礼:"燕来公子少时无教,惭愧。"
魏大公子显然听过这位燕来公子的来历,含笑:"无妨无妨,不用在意。"
走过去的年轻公子此时回头骂"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,等着小爷伤重死在这里吗"
真是惭愧,谢家仆从低头忙走开了。
魏大公子站在原地目送,仆从皱眉不悦说:"这谢公子也太无礼了,是本性如此,还是谢三公子故意安排羞辱公子您"
说完还看了眼一旁,被踢的管事还昏死着呢。
"下手也太重了。"他们咬牙恨恨。
这小子看起来瘦弱,没想到腿脚如此有力,又想到拍魏大公子那一下,不由担忧询问。
魏大公子轻轻按了按胳膊,道声无妨:"有礼无礼的,又不是姓魏,跟咱们也没关系。"
那年轻公子的车刚要行驶,被仆从抱着退到一边的孩童又跳了起来,小兽一般挣扎。
"你别走,你别走。"他嘶声喊,"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了你。"
车帘被掀开,凤眼少年冷冷看这孩子。
"你现在杀不了我,等你长大了再来杀我吧。"他说,"记住,我叫,谢燕来。"
说罢放下车帘,挡住了视线,但挡不住孩童愤怒哀伤的嘶喊。
"谢燕来!"
"谢燕来!"
"我记住了!"
"我一定会杀了你!"
车内的婢女们安静的坐在角落里,与在外边完全不同,没有任何嬉笑,垂着头如同不存在。
谢燕来也不言不语,随着车晃动,脸上光影晃动,凤眼如深潭,死静一片。
不就是做恶人吗
做恶人真是世上最简单的事了。